腊月时节的腊梅花,又叫黄金梅。
这么美丽的名字与我中学时的一位同学一字不差,长得一样俊美、可爱又大方,又具有不畏严寒、坚韧不拔的品格。
在寒冷的冬季,当我每每看到腊梅花时,就情不自禁想起了我的同学、少年时的玩伴黄金梅,她现在好吗?
半个世纪前的情景历历在目。
那时,她的头上扎着一对高高的羊角辫,走起路来在她的脑后一甩一甩的。她个子高挑,脖子长长的,两臂长长的,两手也是修长的,还有两条修长的腿,走起路来快而有力。
她有着俊俏的脸庞,上宽下窄的瓜子脸型,高高的额头,一双浓密的眉毛下面,配着又黑又亮,像黑葡萄似的,滴溜滴溜的圆眼睛,又黑又长的睫毛一说话上下忽闪忽闪的,高高的鼻梁下,长着一副小巧可爱的樱桃小嘴。她的皮肤黄白色,衣服穿着可体大方,我记得她夏天爱穿碎花上衣,更衬托出她的俏皮可爱。
初中两年,我都是和同班同学张丽霞一起放学回家,当然少不了黄金梅,她与张丽霞住在同一个机关大院。
那时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和丽霞有说不完的话、聊不够的话题。
我家离学校很近,我们常常是边走边聊,走到我家门口了,仍然话题不断,我们面对面地,站在我家大门口继续聊个没完没了。这时,黄金梅站在我们俩旁边,不知是听够了谈话,还是饿了,就装出凶狠狠的样子,双手一合,高高地抡起来,放在我俩中间,高声说:“我把你们俩从当中劈开!让你们俩说个没完!”
我们仨笑得前仰后合——一个笑得弯了腰,一个捂住自己的肚子笑不停,一个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。
笑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,鸟儿们立刻飞远了。
这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。
如今,我居住在美丽的泉城济南,张丽霞远在美国,退休后的黄金梅还住在老家临邑县城。
一朵小小的腊梅花,让我忆起了儿时的玩伴。
作者苗燕凌,山东省临邑县人,退休前长期从事金融工作。爱好文学、旅游、摄影,闲暇之余常常随意写点东西,用笔记录下生活的点点滴滴。
(转自山东柳泉金融文学)
点评:
睹物思人,睹花思人。
读到这篇700余字的小散文时,我被作者生动的描述深深吸引了,文章中回忆的儿时片断,腊梅花夏天穿着的那件碎花上衣,衬托出她的俏皮可爱——我在想像那些碎花的颜色,是深红色的,鲜黄色的,还是湛蓝色的?我却想像不出来,但是我可以确信,我看到了一幅黑白色的定格照片,因为,这幅照片上,蒙着一层时代的印记。
我想像着那一对高高的羊角辫,那一双黑葡萄似的、滴溜滴溜的圆眼睛,还有小巧可爱的樱桃小嘴,这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。
(亚利桑那报社社长 隋旭光)